爱杰西爱加菲

一个文笔配不上脑洞的…(垃圾)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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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ME】质证会现场 (一发完)


Mark从见到Gretchen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喜欢自己。

关于她的事迹Mark早有耳闻,出身于名校耶鲁王牌法学院,一毕业就被律师界大牛看中亲自带了两年,单飞后漂亮地打赢了几场艰难的官司,自此享誉业界,被评价为兼具细腻的洞察力和强硬的决断力的律政佳人,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商业纠纷官司。尽管Sy经验丰富,手段老道,关于官司事无巨细准备的无比周全,但他还是提醒了Mark一定要小心对方。

“她最擅长打感情牌,如果对方能赢得陪审员的同情,你这案子就很难办了。”

他不喜欢她并不是因为这个,他从来不怕被质疑控诉,不怕被官司缠身,更不会因为一个人「专业性太强」而厌恶对方。

他可能会对她欣赏有加——假设她旁边坐着的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也没有联合这个律界精英和整个世界完完全全站在他的对立面的话。

而他知道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击溃他。

「Your best friend is suing you for 600 million dollars.」

Mark曾经以为Eduardo是最了解他的人。Mark不擅长表达情绪,Dustin曾经夸张地说过Mark的脸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但是Eduardo却在一旁笑着否认了,他说Mark的脸就像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肌肉的每一毫米的调整都能表达出不同的情绪。Dustin嗤之以鼻,Eduardo就开始举例,挑眉代表他疑惑,眉毛再下移一点就代表蔑视,抿嘴代表开心,下颌紧绷代表愤怒,眼尾下垂代表悲伤。分析的头头是道让Dustin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观察的要多仔细多了解对方才能做到这样啊。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抬眼去看Eduardo,却发现对方也笑意盈盈的在看自己:“咬着下唇嘴角上挑,Mark害羞了。”

他承认当时自己确实害羞了。

他以为最了解自己的人是Eduardo,却没想过解读情绪和了解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之所以前期没发现是因为Eduardo性格温顺,尤其是对自己。所以即使是觉得离经叛道的事情他也会顺着自己来,他在看了“攻击前女友”的博客之后会立刻来找自己,给自己提供公式,在校委会办公室楼前等自己。其实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做Facemash自找麻烦,为什么冒着退学的风险还嘲讽学校委员会,他试图用他从小建立的道德标准拉住自己,不让自己越界,而他之所以觉得不正确还会容忍自己这样做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想让自己开心。

当然这些矛盾都是可以调和的,他的骄傲和不可一世,对不合理规则的不屑一顾,对方的高道德标准,传统的世界观,包括轻微的dad issue,通过他们之间慢慢相处,慢慢适应,理解对方,都是可以解决的。

可惜他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没人给他们时间慢慢来,Facebook在他的灵机一动中横空出世,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他甚至能感觉到这就是他命运的转折点,他十足的兴奋和激动,从来没有过这么热情充沛的时刻,他第一时间就冲出宿舍把这个想法分享给了对方,这让他甚至感受不到零下六度空气的寒冷。

很显然,对方读懂了他难以抑制的兴奋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投入第一笔资金担任CFO。但当对方转身回到那个滑稽的没有加勒比海的加勒比海之夜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些微的疑惑「他真的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吗?」然而这个念头还没跟随他回到宿舍就被抛却脑后了。

一块完好的玻璃悄悄地裂开了一道肉眼难见的缝隙,可惜谁都没有发觉。

Gretchen没有辜负她自己的名声,她的强大令Sy都有些束手无策。她不像双胞胎的律师Gage一样和Mark针锋相对,咄咄逼人。在整个质证过程中她都面无波澜,非常完美地隐藏了攻击性,也没有明显偏颇自己当事人的举动,这样做非常容易赢得陪审员的好感。她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和Eduardo配合的天衣无缝,看似不经意却又绵里藏针,关键时刻一招致命。

Sy的意思是如果对方企图用稀释股份这件事赢得陪审员的同情,那他们就一定要避其锋芒,作答的时候务必要冷静理智字斟句酌,不要反应过激让对方抓到把柄。同时从对方身上找过错,暗示对方危害公司的行为才是其股权被稀释的根本原因。只有这样,才有一丝胜算。

这是最优解决方案,他同意了。

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Grentchen太过于耐心了,一个问题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询问三遍。她像一个在湖边搭杆的垂钓的智者,俯视着Mark在鱼钩前烦躁地游来游去,她甚至都不用费心掩饰自己磨得锃亮的鱼钩,只要拿Eduardo当作鱼饵,Mark就一定会一次又一次地咬上去,直到嘴里鲜血淋漓。

Mark第一次上钩是在他们暗示Mark因为Eduardo得到了凤凰社的邀请而嫉妒的时候。她提问的非常巧妙,在Sy意识到苗头不对的时候他就早已一眼看穿了他们的目的,大概Grentchen也没想到Mark会那么容易上钩,“他们在暗示我嫉妒Eduardo,策划着把他从我还没创建的公司中赶出去。”他看到了Gretchen眼底的兴味盎然,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他应该闭嘴了,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但是他已经完全被愤怒燃烧了理智,“女士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功课,所以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钱,但是只要我想,我可以把那条街都买下来,把凤凰社变成我的乒乓球室。”

Grentench露出了表面上无奈实则胜利的笑容。

谈判桌上的恼羞成怒意味着情感上的脆弱,用强硬伪装的脆弱则意味着一败涂地。
——
【Mark,Are you praying?】

Eduardo其实很少在Mark面前提及关于凤凰社的话题,为数不多的几次就是宣告自己过了第一关,过了第二关,他自己的心里明明无比喜悦但在Mark面前都表现的小心翼翼,因为他读得懂Mark的表情,他看得出来Mark说恭喜时眼底的冷漠。他知道Mark不喜欢他进凤凰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Mark在嫉妒?),但他就不会多说。他知道Mark在提及跟Facebook有关的事情时的兴奋和狂热,所以他尽其所能地帮助Mark。

担任过哈佛投资协会主席的他见识过太多的创意,太多野心勃勃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协会就像个孵化器,但不是所有的蛋都是受精卵,也不是所有的受精卵都可以成功孵化出小鸡。Eduardo深知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Facebook并不是他唯一的投资,但却是他心里最特别也是付出最大精力的一个,因为他一直把它视为他和Mark共同的创造,他爱Facebook,如同爱Mark。

Mark终于理解能读懂情绪和了解一个人的差别是在发现Eduardo压根儿不理解Facebook开始。那是争端的起源——Eduardo认为Facebook已经可以开始学走路了,但Mark不这么想:万一它是鸟现在就学走路以后就没办法飞了怎么办。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喜欢奔跑的人无法阻止高速列车的出现,这是时代的洪流,不是以人的意志可以逆转的。Mark一脚踏了进去,只能眼看着他们的分歧越来越大,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没有时间给他们缓和。他们在一起见广告商的次数越多,他们之间的交流就越少。不理解变成了致命毒药,让Eduardo和他都痛苦不堪。而他的痛苦靠Facebook飞速上涨的用户数量缓解,Eduardo则靠更主动地去参加凤凰社的活动来逃避,而这都只能加大他们之间的裂缝而已。

【—Grentchen,They are best friends.
—Not anymore 】

Sean才是最了解Mark的人,他们骨子里都有相同的反叛因子,无视世上通行的规则,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一眼就看出了Mark拼命向Eduardo展示对方也没能看出来的Facebook的巨大的潜力——Facebook不会只是一个小打小闹靠广告商维持生计的社交网站,它会成为一个价值十亿美元的王国。他告诉Mark你会在其中创造出你自己的规则,你会让全世界都跟着你转,他给Mark画的饼又大又圆,直击Mark心中所愿。他兴奋于终于有一个人如此的了解Facebook的时候,转头去看Eduardo,发现他已经疲惫到再也不愿意去读Mark的表情了。

他们两个坐在出租车里,Mark小心翼翼地征询Eduardo的意见,他不想要广告不想太早的结束派对。他侧头偷瞄Eduardo,但是Eduardo不愿意看他。他的道德底线可以容忍Mark,却没办法接受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的Sean。没关系的,Mark想着,任何建筑在还没完全建成时都只是一堆沙砾土堆,但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Eduardo会惊讶于最后建成的宏伟漂亮的宫殿的,只要那个时候他还爱着他,像爱他一样爱着Facebook,那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

Mark没想到Sy会真的拿出哈佛深红报上的那篇文章反击,他大概是被Grentchen逼急了,对方就像是上帝一样,一边强硬地主导着这场质证会,一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律师之间的较量也是风起云涌的,他看到Eduardo的表情下意识伸手去阻止但被Sy挡了回去,他才想起自己的立场,所以决定什么都不说。

其实对于“虐鸡事件”Eduardo的自责远远大于Mark对他的指责。Mark对他指责的出发点也是因为他对凤凰社活动的过于在意,他拿这件事调侃不是因为想要羞辱Eduardo而是这件事实在太好笑了,他想跟他开玩笑缓和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当他意识到Eduardo把这件事看得非常严肃之后就不再提了。他没想到Eduardo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后来想想这既是因为Eduardo的道德感太强,也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让Facebook受到任何声誉上的影响,他不想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

而自己后来却告诉他,你被落下了。
——

Crentchen迅速找到回击的点指控他期末考试作弊,他都忍不住要为对方的反应速度鼓掌了。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道德败坏,说谎成性,为的就是证明自己从一开始就谋划着要把Eduardo从公司踢出去,这让Mark觉得心灰意冷。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误解和指责,双胞胎的那场官司他可以在笔记本上涂鸦漫不经心到极点。但是他在意Eduardo,在意他的看法,在意他眼中的自己,所以对方的态度让他觉得心寒到了冰点。

毕竟他还记得Eduardo是怎样用他的大眼睛浓情蜜意地看着自己的。那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感情让Mark看到就会忍不住露出微笑。他们还是有一段“缓和期”的,那是在他第一次招实习生的时候,他们进行到一半Eduardo来了,Eduardo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有些不安但是一见他就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他走过去给他解释那些程序员在进行的编程喝酒的比赛,Eduardo完全听不懂,但是Mark可以从他的眼神中读出骄傲和自豪,他看得出来Eduardo有多么希望融入这里,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18000美元。”

他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交给Mark,暗示着他同意了他们去帕罗奥图发展的计划,Mark非常惊喜。

“是的。”

他知道Eduardo在尝试着理解他,理解Facebook,他正在做出努力,这就够了。

“加上之前投入的1000美元。”

当他摇着信封笑着望向Eduardo的时候,Eduardo也在热切的回望着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就像以前一样。

“是的。”

这笔钱不仅仅是个数字,这让他相信一切都是可以修复的,只要他们一起,互相理解,他会让Eduardo相信的。

“一共是19000美元。”

Eduardo要留在纽约,因为他觉得雷曼兄弟的实习比Facebook更重要。

“是的。”

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Sean最了解Mark还在于他明白Mark从来不是情商低,而是他看事情太通透但是懒得说,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创造出Facebook,一个直击人们内心的网站,因为他了解人,了解人的需求,人的欲望,人表面和内心的反差,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透出表象看到双胞胎兄弟的软弱和虚伪,才能看到Eduardo看不到的Sean独具的才能。Sean还说Mark不愧是练过击剑的,一出手刺上的就是最精准也最伤人的部位,所以他随便两句就能说哭犯错的实习生,他在被惹烦的时候也说过双胞胎这么恨他不是因为他偷了他们的创意,而是因为这是他们活着这二十年来唯一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他真的被那些数字激怒了,他的防御机制让他在被刺伤的时候寻找对方的薄弱点狠狠地刺回去。

“等一下,”Mark打断了对方,他转动手中的圆珠笔,在笔记本上列了一个最简单的加法公式,“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算数。”他飞快地写完,撂下笔,仰起头,“好的,我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他仰起头看Eduardo,嘴上带着得逞的笑意。但是他下一秒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Eduardo的表情,他似乎有一部分在那一霎那死去了,他脸色苍白,表情麻木,他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满的悲哀,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自己一样。

他几乎是立刻收敛了笑意。他希望Eduardo能看懂他的表情,眼尾下垂代表悲伤,嘴唇紧抿代表后悔。

可惜Eduardo再也没办法看懂他的表情了。

Mark心想,Eduardo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办法读懂他的表情了呢?

他想到了,是那个加州雨夜。他见到Eduardo的时候对方浑身都滴着水,正在和Sean吵架,被Sean讽刺的眼睛通红。他才想起自己连续编程三十四个小时又睡过了所以错过了去接Eduardo的时机,他有些恐慌了,仿佛知道这一切都在滑向深渊。Mark用Facebook新增的功能来讨好他,可是没有用,他看向Mark,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可置信,Mark彻底害怕了,他们站在门廊那个昏暗狭窄的空间,Mark低着头祈求他来帕罗奥图跟他们一起,可是Eduardo已经读不懂Mark的表情了,他大声质问着Mark,他看不见他的讨好,看不见他对Sean皱眉头,看不见他的祈求,他能听到的也只有那一句。

你要被落下了。

Eduardo是如此的害怕自己变成拖后腿的人,而自己对他说了,你要被落下了。

你要被你最爱的Mark和Facebook落下了。

该死。

——

中场休息的时候Sy直言不讳地说这场官司能赢的几率太小了,Grentchen准备的太周全,Eduardo的配合也非常好,几次情绪失控也控制在了合理的范围内,这样反而能赢得陪审员的支持。

Mark知道Sy的潜台词就是自己太冲动太具有攻击性了,他的表现让他们失去了先机。Mark摇了摇头,不发一言,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Sy接着说,我们本来可以在“虐鸡事件”再做点文章的。Mark撇了撇嘴,说他当时也在场,深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何况Eduardo可能到现在还觉得是他设计了整个事件。Sy又翻了翻资料,他说我们赢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在他“冻结账户”这一点大做文章,夸大这个举动的危害性,从而证明他被稀释股权的正当性,陪审团可能还是会偏向你的。

Mark想起了Eduardo的眼神,摇了摇头说Eduardo已经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了,自己不想再过多的着墨于这一点。

Sy又说那还可以从他冲向你砸了你的电脑这里下手,我们可以暗示他做出了危害你人身安全的举动,从而证明他冲动易怒不适合担任CFO这个重要职位。

Mark说Eduardo不会伤害他的,这个观点不成立。

Sy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说那我们的最佳选择只有和解了,你要准备好赔一大笔钱。

Mark耸了耸肩,他真的不在乎钱。

——

质证走到了结局,Grentchen设计的一连串关于股权稀释的提问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No.”

“No.”

“No.”

“No.”

“0.03%”

当从Eduardo嘴里说出那个“0.03%”之后,Sy看着已经露出胜利姿态的Grentchen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他知道他们会输,但没想到输得这么惨,他已经能从陪审员们的眼神里看出心疼了,她们的提问也有了明显地不妙的偏向性。他看向旁边的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他的脸上还是一片空白。Sy心想,他真的知道自己面临的要赔偿的是怎样一个巨大的数字吗?

但是Sy又松了一口气,官司终于都结束了,无论结果怎么样他都已经尽力了,如果旁边这位都不在乎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个律师,还不是离婚律师,他再有能力还是得尽可能的尊重当事人的意见,如果当事人都不想赢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开始跟旁边的Marylin商量晚上去哪吃牛排,吃完以便有足够的精力晚上回来接着谈和解协议以及保密协议的事情。


——
【I was your only friend,you have one friend.】

Mark从中场休息结束后一直沉默到了最后,开始大家还疑惑他怎么不说话了,到后来就没什么人关注他了,反正他脸上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质证会结束后Eduardo是第一个离开会议室的,Mark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点希望他能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再试着读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那他可能会发现一些Mark自己也没办法发现的东西。

但是Eduardo再也没有看他一眼,飞快地离开了这座大楼,就像是这里的空气会让他窒息。

别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会议室,Mark拿出电脑开始写程序,但实际上他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他脑子里全是质证时的画面,Eduardo的眼神一直在控诉自己,他在努力分辨究竟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表演的,但无论怎样,对他都不亚于一场凌迟。

突然会议室的门响了一下,Mark有些受惊地回头去看,原来是Grentchen,她向着Mark示意了一下,说忘了拿外套。

他从见到Grentchen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他也知道Grentchen不喜欢自己。

何况他也不该和对方律师有过多交流。但是在对方踏着高跟鞋快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句。

“我不是一个坏人。”

Grentchen停下了脚步,她说:“没有人觉得你是坏人,Mr.Zuckerberg,你创造了Facebook。”

“但我依然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Mark说。

“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我们都会失去很多东西,这是成长的过程当中必然会经历的。你得到了那么多,失去一些也无可厚非。”Gretchen仍然公式化的回答道,但是Mark还是有点感谢她可以跟自己说话。

“但我失去的东西非常珍贵,绝无仅有。”Mark的声音微微颤抖,在无人的会议室的昏暗灯光下他坚硬的外壳终于脱落,在一个“敌人”面前流露出了属于正常人的那一面。

“你是什么意思?”Grentchen终于肯转过来看他了。

Mark猜想自己愿意跟她袒露内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质证中Mark发现她会超出职业范围的维护Eduardo,还给予了他朋友般的支持和师长般的鼓励,很显然Eduardo也非常信任依赖她。

“我的意思是,”Mark艰难地说道,“我从没想过会伤他这么深。”

沉默了一会,Grentchen开口了,还是那般上帝俯视人间的冷漠。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稀释他的股份却不伤害他感情”的方法,”Grentchen用Mark的原话调侃着,“Mark,别幼稚了,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就像碎掉的玻璃不能复原,就像你的前女友——”

“你为什么总是提我的前女友?”Mark有些后悔鲁莽的搭话,这似乎成了对方谴责自己的理由。

“这意味着很多,”Grentchen看了看手表,“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也只能跟你聊到这了,最后再补充一句,我不喜欢你,Mark.”

“我也是。”Mark回敬道。

Grentchen拉开门踏着高跟鞋走出了会议室。

Erica,这个名字又被唤醒了,Mark想到了什么,开始在Facebook上搜索这个名字“Erica Albright”,出乎意料的,眼前弹出了一个网页,正是她的主页。

Mark没想到Erica会加入Facebook,他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有些恶劣。她说自己在博客上骂她婊子,这就像用圆珠笔在纸上写字一样,是永远抹不去的了。

他记得他有些羞恼地离开了那张桌子,而Eduardo正在不远处关切地望着他,他走过去,Eduardo立刻迎了上来。

“Mark,那很好,”他有些开心地说,“那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道歉了,对吧?”

他当时没有。

Eduardo是如此的希望他跟Erica道歉,他虽然爱Mark,但是从来没有承认过Mark做的是正确的,是好的。

他希望Mark跟Erica道歉,并觉得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Mark没有。

但也许,Mark心想,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做了,这会是个正确的决定。这是Eduardo教他的。

他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很久没有播过的熟悉的号码。

他不期待会得到回音,但这是个好的尝试。

“I'm Sorry.”这是他短信的前两个词。



Fin.


补充两个不是彩蛋的彩蛋:

1.

大卫芬奇在整个社交网络里最喜欢的台词:

Mark:Hang on,I'm just checking your math on that,yes,I got the same thing.


emmm……


2.

关于那个“稀释他股份却不伤害他感情的方法”是真马在稀释股份前发给律师的邮件里写的,原话是“Is there a way to do this without making it painfully apparent to him that he's being diluted to 10%?"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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