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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绿】Mercy（第一章）参本文

时间线：炒饭2后
参本文试读献丑…

他在看着天花板上的凝结的水珠，或者可以说是在通过水珠的映射观察自己。在注射了蜘蛛病毒以后他的视力变得出奇的好。
他的双手双脚被粗壮的铁链紧紧的禁锢着，使他整个人被横着吊在空中，浸在一池不知道是由什么液体构成的绿色的池水中。
观察自己是他一天能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之一。
没有了战甲的遮挡上面的人本是雪白无暇的皮肤上到处都突起绿色的丑陋的斑点，骨骼的变异让他的背部弯成了奇怪的形状，还有他凸出的巨大化的牙齿使得他的嘴合不上只能微微张着。
他试着把头侧转一下，上面的“人”也把头侧转了一下。
他睁大了眼睛，上面的“人”也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一双正常人的眼睛，绿色的瞳孔缩到只剩一个点的大小，看起来异常可怖。
他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到像是在有人在用力撕扯他的嗓子，回荡在这个巨大实验室里显得更为诡异。
他一天只清醒几个小时。
然而清醒对他来说则意味着更大的痛苦。
蜘蛛毒液和逆转增生病毒在他的体内相继发作，又互相冲突，就像两股力量在他的血管里较劲，又在比赛着谁能让他更痛苦。巨大的疼痛感常常让他处于半昏迷状态，唯一清醒的时候他能够更加感受到皮肤的剧痛和体内的撕裂感。
他常常幻想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想象着自己的灵魂处于这个监狱的上侧，沉默而冷漠的俯视着被吊着的怪物。
那不是他，他是Harry Osborn，而怪物只是怪物。

Peter猛地睁开眼睛，旁边床头柜上的闹钟走着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他转头看去，闹钟上的大写的红字告诉他现在才是凌晨三点。他的眼睛却在黑暗当中大大地睁着，不知所措。
他梦见Harry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以来，他从来没有想起过Harry，或者是说，一想到跟Harry有关的东西就会绕过去或者直接忽略不去想。
仔细想想，这似乎是人的大脑趋利避害的本能所致。
毕竟格温死了。
他曾经在格温的墓地面前站了整个一春夏秋冬，他的大脑一遍又一遍的重放着格温从钟楼上摔下去的细节，她的金发随风飞舞的样子，她美丽的大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天蓝色的风衣外套，她黑色的花纹衬衫和裙子，甚至于那些随她一起掉落的钟上的零件。
自己的蛛丝竭尽所能也没能救得回她。失之毫厘，生死永隔。
也许是可能的，可是这又得牵扯到Harry，所以Peter不愿意去细想。
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贪得无厌的想要格温留下，上帝才会永远把格温带走。
如果那天不是自己硬要留下格温，那她现在应该还是在牛津大学继续做她心爱的研究，而不是变成面前这个冷冰冰的东西。
又或者是，Harry也不会通过格温知道他就是蜘蛛侠这一事实，也就不会突然之间产生那么大的愤怒。
又是Harry，Peter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可是这个梦太过于真实，就像是打开回忆大门的一把钥匙。一旦开启了，关于Harry的记忆就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脑中。
先是自己在黑暗当中有些无聊，有些害怕。然后就是Harry以小时候的样子出现，金色的头发配上天使的脸庞，他打开自己被Flash塞进去的储物柜，软软的对自己笑着。
“Peter。”那声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脑袋中闪回 了千遍一样熟悉：“快出来。”
他拉住自己的手，Peter甚至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而自己就被他拉着在教学楼的过道上跑了起来，中途经过一面镜子，他向着镜子望了一下，吃惊的发现里面的自己笑得非常灿烂，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们一路跑出教学楼，跑出学校，来到一片空地。
Harry突然停下了，转了过来正对着他，这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我很想你。”Harry的脸上突然换上了忧伤的表情，“我很想你，Peter。”
他的表情难过的快要哭了出来“我不想离开这里。”Harry说着，蓝色的大眼睛蓄满泪水。
“你要去哪？”Peter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我爸爸要送我出国，去寄宿制学校。”Harry紧紧的回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想走，Peter，我想留在这里。”
Peter还想说点什么，Harry却逐渐消失了。
这时候Peter才看清，这里并不是什么空地，而是一片墓园。
而他站的那个地方，正是这一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来捧一束鲜花的地方。
“格温。”他悲伤的念出这个名字，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人的笑容天真而灿烂。
不，这个人不是格温，这个人是——Harry。
他猛然睁开眼睛。

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产生的震动感让天花板上的水滴摇了几下最终掉了下来，滴在他的嘴唇上。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了过来，他舔掉嘴唇上的水，润湿了他一下他干裂的嘴唇，缓缓地转过头。
“Felicia。”他吐出这个名字。
“Mr.Osborn，事情都办好了，视频和材料已经同时发往警察局和报社，相信不出一个星期你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装，娇艳的红唇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拿回你Osborn总裁的位置。”
“麦肯肯定也没有想到公司里真的还会有人听命于我。”Harry也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说吧，能干的女士，你想要什么？”
女人嘴边的笑容扩的更大了。
“蜘蛛侠，和他的真实身份。”
Harry也只是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OK,OK,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知道的，女人总是有很多好奇心。”女人摆摆手，灵巧的走上前去，来到玻璃缸旁边，皱了皱眉头：“这一缸绿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闻上去有股一百个腐烂的苹果的味道。”
“一种电解液，用来遏制我变成更可怕的怪物的东西。” Harry懒懒的说：“麦肯既想让我承受不匹配的蜘蛛毒液的痛苦，又害怕我变成更可怕的怪物。”
“你可真不幸。”Felicia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池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Harry的脸颊：“你知道吗，我曾经深深的迷恋过你的脸...”
“我相信你对我现在这张脸一定迷恋不起来，小姐，请把你的手拿开。”Harry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Felicia不为所动，手接着抚过Harry脖子上的绿色的疤痕:“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
Harry扭过头躲开，“别装了，Felicia，快点说出你真正的条件，然后达成我们的交易。”Harry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他每天可以清醒的时间并不长。
“你这样说我可真伤心。”听出了Harry不耐烦的语气，Felicia半真半假的说，从池边灵巧的翻转而下，“谁让我们的Osborn先生已经有爱人了呢。”
Harry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好像要睡着的样子。
“好好好，从你的嘴里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Felicia娇嗔着埋怨：“我要的其实很简单，等你拿回奥斯本企业以后，我要继续当你的秘书，但是拿到的薪水嘛，要是现在的十倍。”
Harry的眼睛这才睁开：“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Felicia退后了两步：“如果有足够的钱，没有人愿意提心吊胆的地去犯罪，何况Oscorp绝对算是一颗大树，我为什么不靠住呢。”
“好。”Harry再次闭上了眼睛：“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但是你得保证忠诚。”

第二天一早，Peter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下楼去吃早餐，他的黑眼圈就像外挂在他眼睛下面的一样明显。
他无精打采的坐在饭桌旁边，控制自己不去想昨天那个梦。
梅婶做好了薄饼端上Peter的桌子，仔细观察着Peter的脸色。
“Peter，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担心地问道。
“昨晚没睡好。”Peter咬了一口薄饼勉强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那就好。”梅婶心疼的看着Peter，转身给他端了一杯果汁 ：“我只是担心你又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我真怕那样的你....”
“不会的，梅婶，我是说.....我已经恢复过来了。”Peter乖巧的笑了下：“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他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Harry Osborn？”梅婶一边嚼着薄饼一边拿着报纸在看。
“噢。”Peter不经意的回答，然后喝了一口果汁。
下一秒，那口果汁在他嘴里转了至少三圈才被勉强咽下去。
“Osbcorp董事麦肯近日因虐待Osborn前任董事长Norman Osborn之子Harry Osborn的视频被匿名人士寄往警局，已被检察部门以故意伤害和非法实验罪被起诉”梅婶边念边摇头：
“这是Harry？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梅神指了指报纸上的照片。
Peter从梅婶手中把报纸拿了过来，报纸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Harry的身形有些不大正常，正是变成绿魔后的样子，他的四肢都被铁链锁住，浸在液体里。
“怎么会发生这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梅婶感慨道“可怜的小Harry。”
“对了Pete，你们小时候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我记得后来他去国外了。”
Peter点了点头，他在快速浏览这篇报道的内容。
“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了吗？”Peter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看完了，Peter把报纸放在一边，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让他想起了昨天梦到的墓碑。
“你要去看看他吗？”梅姨看了看他的表情，试探的问道。

“只要你保证我卡里的余额，我就能保证我的忠诚。”Felicia半开玩笑似的说：“而且或许有的时候，还有些增值服务，比如...追踪蜘蛛侠？”
“停止你的试探，Feli，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干的话。”Harry的声音变得冰冷。
“我真的只是好奇，纽约城里没有人不好奇蜘蛛侠是谁。”Felicia解释：“而且你似乎也跟他有某种特别的联系...”
“我不认识他。”Harry忍无可忍的说道：“再让我提醒一次，你就可以永远别来见我了。”
“OK,OK,冷静。”Felicia赶紧转换话题：“对了，那边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沉默了很久，就在Felicia以为他拒绝准备离开的时候，传来了Harry的声音。
“告诉那边，我答应了。告诉他们，所有一切他们需要的，都在Oscorp。”
“我会转达的。”Felicia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喜怒，她向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补充道：“这是你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你要去看看他吗？”梅婶见Peter没有反应于是又问了一遍。
最终Peter还是摇了摇头。